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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杞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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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杞山

夜幕降臨的很快,北鬥七星下禁錮著師徒三人,無極宗的修士為黃婉君師徒送來吃食,是一盤切好的果盤。

師徒幾人在法陣裏打坐,慢慢恢覆體力,修覆內傷,此時正渴,一盤果盤很快就被三人吃幹凈。

這果盤只夠三人塞牙縫的,吃完李凈純與何賢鳳仍覺得肚子空空,便叫嚷著讓人再送三盤過來。

袁史淵雖將她們囚禁起來,但送來的果盤卻是新鮮的,有幾類卻是常人吃不到的東西,就是京都裏當皇帝的想吃都不一定有,倒是先給她們償了鮮。

那些個新鮮的水果都是修士幸苦從千裏之外弄回來的,本是單獨給袁史淵享用的東西,他們只有看著流口水的份。她們倒好,要三盤!真當這玩意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。

修士們為著三盤果盤還得向袁史淵稟告一下,本以為宗主會怒罵他們一頓,沒想到宗主欣然的答應了她們的要求。

修士們就鬧不明白了,宗主是怎麽想的,把人困在七星陣下,又這般精心的伺候著,難不成宗主是看上這些女修了?

思慮至此又覺不大可能,上清派師徒脾氣大,性子傲,不是他所愛的類型。

三盤水果送到,那修士偷偷留意看來黃婉君師徒一眼,頓時被李凈純與何賢鳳瞪了一眼。

媽的,真兇!修士心中罵道,隨後放下果盤就跑。

這一幕被華京唐、花薪酬二人看在眼裏。待那修士離開,他們才出現在黃婉君師徒面前。

黃婉君看見是他們道:“是你們,可有辦法放我們出去?”

“噓。”

華京唐豎起一根手指在嘴邊道:“黃師叔,兩位師兄不要著急,我與師弟試一下。”

師徒幾人點頭答應,二人於她們面前坐下,施法念決。

“今日欣慶受度,歷關諸天。北鬥七星,名列太玄,五帝萬神之宗,總監眾靈,天中之靈,變化上清,三十二天,三十二帝,釋我眾靈,破!”

霎時一道罡風至下而上,片刻後禁錮在她們四周的法陣顯現出來,天上的搖光星突然亮了數倍,一道極光頓時連接道其他星宿,照的道場猶如白晝。

本以為就此破了法陣,可片刻後重回黑暗,法陣仍舊紋絲不動,相反又極具穩固起來。

二人只道是自己的法力不夠,還欲再重來一次。

黃婉君看出其中玄機道:“算了,你們二人法力被壓制,根本就無法撼動七星陣,除非······”

“除非什麽?”

二人脫口而出,蠻姜與趙頤真同樣想知道她說什麽。

“袁史淵法力修為無人知底,我如今法力被壓制,還困在這裏,除非你師父,不然沒人能破得了此陣。”

蠻姜聞言愈發的佩服他師父,心中不由自主的讚嘆:師父本事可真大!

趙頤真心中汗顏,我沒那麽大的本事撼動七星,這個法陣不過是袁史淵用七面鏡子加以八卦陣扶持弄出來的,只消找到其中一個敲碎就能破陣。不過,以他們現在的情況來看,這七面鏡子沒找到,人倒是會被袁史淵抓住,後果怎麽樣不好說,指不定要和山裏的修士一個下場。

二人一聽,尋思要不要把師父叫來。

還未等他們開口,黃婉君便道:“還是不勞煩你們師父了,這一夜我們還是能忍耐的,我倒要看看袁史淵要我們做什麽。”

華京唐疑慮道:“可是,這夜更深露重,諸位可受得了?”

黃婉君一擺手道:“無礙。”

兩人驚愕之餘,只見李凈純與何賢鳳同時道:“師父受得了,弟子自然受得。”

“那便是好。”

剛才的動靜已經驚動了無極宗的修士,他們還以為是黃婉君師徒試圖破陣逃跑,遠遠的看了看,發現法陣完好才離開。

黃婉君嘆道:“二位還是回屋去,我剛才夜關星象,天秤傾斜,只怕明日之事有諸多兇險,二位小心行事,別讓袁史淵發現你們來過。”

花薪酬道:“明日師叔與二位師兄千萬要小心,若是有什麽兇險,只管跑就是,千萬別著了袁史淵的道。”

“嗯,你們也要小心點。”

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,就像剛才蕭氏兄弟二人來找過他們,從他們的言談中得知,袁史淵似乎已經知曉靈石在什麽地方,就是他自己無法進入,或是打開入山的門徑,所以才需要這麽多人前去探路。

兩人將知道的告知了她們,是希望她們能做好準備,不要陷入危險中去。

蕭作秋來到他們的房外,其實華京唐是知道的,只不過是不想見他,原因是他面對袁史淵的作為竟然無動於衷。

“華兄、花兄,你們在嗎?”

“······”

直到蕭作秋敲了四五遍的門,蕭作霖又敲了三遍,才聽見屋內的腳步聲。

來給他們開門的不是華京唐,也不是花薪酬,而是他們其中一人被叫的煩了,施法開的門。

兩人豪不見外,對於沒人給他們開門也不介意,進來便拱手道:“華兄、花兄。”

只見這兩人若無其事的端茶對飲,仿佛屋裏沒進人一樣。

二人相談甚歡道:“師兄,為何有些人事非不分?”

華京唐把頭搖成撥浪鼓:“這我可不知道,你問別人去。”

花薪酬慢悠悠的喝了口茶道:“算了,有什麽好問的,道不同不相為謀,我為何要去強迫人家?”

蕭氏兄弟在屋內也沒人招呼,又聽他們埋汰,尷尬不已。

蕭作秋在屋裏躊躇了一會,為緩解尷尬他突然對蕭作霖道:“師弟,你說袁史淵為何急著明日就下山?”

蕭作霖不打招呼自來熟,一把抱懐坐到旁邊的椅子上,打算不走了,一邊道:“師兄你不知道嗎?下山時,師父跟我說,袁史淵不知道用的是什麽法子,已經知道靈石在什麽地方了,只是找不到進山的入口,叫我們來大概是給他探路的。”

蕭作秋大驚:“你說什麽?師父跟你說的?我怎麽不知道?他老人家不事先告訴我這個大弟子,反而跟你說,還是你故意框我的?”

蕭作霖斬釘截鐵道:“千真萬確!”

見他堅定的模樣,蕭作秋半信半疑:“那師父為何不告訴我?這個袁史淵還真是老謀深算,我說這天大的好事怎麽能讓我等知曉,原來是他自己吃不著這天鵝肉吶,拿著一眾仙門最在意的飛升之事來騙我們為他做事。”

這時蕭作霖已經自來熟的自己到了杯茶水喝,邊喝邊點頭:“大師兄說的極是。”

“你們說的可是真的?”

華京唐與花薪酬同時將目光鎖定蕭作霖,蕭作霖點點頭,又搖頭,接著看著他大哥。

這把兩人弄糊塗了,幹脆又把目光投向蕭作秋。

蕭作秋這會已經來到他們面前的桌子對面坐下,這才正經道:“這也只是我等的猜測,下山前師父叮囑我們,無極宗承襲了天衍宗的教習,宗法,他們的修習方式極為相似,若不是與天衍宗有關又怎麽會得知許元叔利用靈石來提升修為。之所以邀請諸位共尋靈石,或許是因為藏匿靈石的地方不是那麽容易的進去,又或許是他自己無法進入,需要我們幫他。”

天衍宗盛極一時隨著許元叔的死衰落下去,但並不是代表著天衍宗不行。天衍宗的功法、修為確實厲害,也著實血腥,毫無人道。他死了還會有許多個許元叔崛起,尋找靈石,修習吸納之法,將別人的修為據為己有,因為他們都不怕入魔。

二人想起前一晚後山放他們走的黑衣人,但瞬間又否決了這個想法。法力同樣被壓制,不可能是他們,況且若不是山上的修士,怎麽可能對後山之路那麽了解,還能弄出一條通道來讓他們離開。

他們再次肯定了黑衣人就是這無杞山上的人,他很熟悉無杞山,熟悉袁史淵。

華京唐不解的質問道:“既然這樣,你們明知道此行有貓膩,今日為何不站出來?”

蕭作秋無奈嘆氣道:“華兄你也知道自打進山,我等法力皆被壓制,袁史淵又是一山宗主,法力修為定是在你我之上,就是沒有這法力壓制,我們也不一定就是他的對手。”

話說到此處華京唐也不好再別扭,只是端著茶杯喝茶。

安靜了片刻,蕭作秋見此以為他還在生氣,便又道:“黃師叔就是性子太直,灑脫慣了不願受制於人,才會被囚禁。我與師弟商議著,不如先跟著他下山尋找靈石,山下沒了法力壓制,他也不能拿我們怎麽樣。”

這麽一說花薪酬便想到後山的事,黃師叔在打算拆穿袁史淵行徑的時候,他們顯得毫不在意此事,不知道這兩人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,還是為了保全自身才不做任何表態。

如此看來不是他們不知道,而是知道了又能怎麽樣?

仙門各派有各派的修習之法,要提升修為,誰還沒點見不得人的手法。

就像澄清派就是苦修,清修,修自身之道,本事都是靠自己修來的,一點捷徑都不給走。

花薪酬與華京唐對視後明白了對方的意思,兩人不在追究此事。之後恍然道:“如此說來,這也不能怪蕭兄冷眼旁觀。”

蕭作秋雙手抱拳朝他們恭敬的拱手,以謝二人能夠理解他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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